季夏北辰

我还没有睡着,心情抑郁,悲伤难过。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床头灯开始写一封信。


我没有写上开头的姓名,但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决定。我又打算写给你,我亲爱的耀。


这已经是我的第数不清多少封写给你的信,它的同伴中的一半由于无姓名无地址而被邮筒当做垃圾,消失在黑黢黢的长方形开口后,另一半则被我藏在老桌子的抽屉深处,再也没有打开过。


我并非不知晓你的住址。正相反,我几乎倒背如流。但我的私欲是如此地肮脏,我不肯让它们去打扰你平静的生活。


我通常在这样的孤寂深夜里与你交谈,或者是头痛欲裂的下午、每日空气清新的清晨。


每写这样一封信,我心中对你的亲近便多一分。我们似乎已是多年至交,只差如今一场重逢。


我设想过数种与你偶遇的方式,只是它们太过刻意。我更希望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久别重逢是命运的指定而非刻意安排。


我在无数次回想你音容笑貌的间隙里痛哭,你的一切都太令我魂牵梦萦。我无法不去接近你,鱼离了水生命便岌岌可危。


今夜我的悲伤不是缘于你的遥远。你带给我的是无尽的欢喜。我为此深深感谢。


只是我悲伤,便想到你。你是我必需的氧气,又是颈部隐隐作痛的伤疤。我无法光明正大,只好遮遮掩掩。用柔软的毛织品伪装。


但我真切希望你无泪无伤,不曾痛苦。你该是人间的欧芙洛绪涅,与苦难毫不相干。


我仍旧睡意缺缺,但先祝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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